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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接纳度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郊外别墅,众人坐在太宰治指派人装修好了一楼的书房里,讨论着接下来的事宜。

    “就目前情况来看,小晶子只能暂时待在这个别墅了哦。”森鸥外捧着脸,身体扭曲乱动,十分愉悦地望向正护着身后泉镜花后退的与谢野晶子,背景板的小花花快要掉出来。

    太宰治想,要不是社长横着刀抵在森先生脖子上,他肯定控制不能的冲过去抱住与谢野医生了。

    噫~大叔幼女控。

    与谢野晶子翻了个白眼,嫌弃道:“给我滚啊!”她对于自己幼小的身体和无异能状况十分不满,根本打不过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啊!

    “森医生。”福泽谕吉一手持刀一手摁住森鸥外的肩膀,冷淡道:“还请不要对我的社员存有不轨的心思。”

    立原道造和梶井基次郎立在一旁,慌张而警惕,生怕武侦社长一不小心就划开自家幼女控首领的脖子。

    森鸥外本人倒是毫不在意,甚至慢悠悠用拇指食指捏住很在眼前的刀移开,微笑道:“啊呀,福泽阁下不要那么严肃啦。”

    在他要说出幼女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时,福泽谕吉强硬打断道:“还是先商议一下人员的安排吧。”

    福泽谕吉凝着眉,很是忧愁。他们来到此世界的时间晚森医生将近五年,无从得知此世界具体的事情,更别提森医生现在是【书】的连接人,除了通过他,他们世界的人是没有办法获得此世界的身份证明的。

    在不对等的信息和不稳定的因素中,福泽谕吉很担心自家的社员会因为无法获得主角接纳度的原因就此消失。而且他看了一眼瘫在沙发上兴致缺缺的太宰治,而且太宰治待在此世界的时间几乎与森医生一致,他能察觉到,太宰治隐隐露出的不对劲。

    偌大的书房占据了别墅三分之一的面积,两面墙壁安置了到顶的书柜,分门别类摆放着来自各国的文学历史物理化等书籍。

    “太宰,乱步大人喜欢这里!”江户川乱步对另一边发生的事情不感兴趣,反正社长会管住森鸥外的。他拿着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窝在软椅里看得津津有味。

    太宰治闻言睁开眼睛,兴奋道:“乱步先生喜欢就好。”

    毫无感情的捧读令江户川乱步多看了他一眼,不到半秒就明白缘由的名侦探往嘴里塞了根棒棒糖,并朝他丢去一根,含糊说了句:“该来的总会来。”便低头继续看书。

    太宰治怔楞一秒,接下棒棒糖却并不吃。他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将耳机戴上,去看另一边专心工作的织田作和安吾。

    因为总能一眼看到事件的本质与结果,他的热度一直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好像这间刚布置好的书房,在放进第一个书柜时,便失去兴致凑在织田作之助身边絮絮叨叨。

    织田作偶尔附和两句,但多数还是先听太宰讲,如从前一般。而且他死得太早,无从得知太宰之后的过往。不多时,他便从太宰和安吾口中得知了许多不知道的事情。

    然而眼下情况未有进度,不一会儿,织田作之助就帮着坂口安吾去整理此世界相关事务。太宰治一如往常的不乐意工作,耍赖着仰躺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搭在扶手上,一副将死的表情,不去搭理。

    太无趣了,太宰治捏着手里的棒棒糖,如此想着,又翻了个身。

    来此四年之久,除了最开始要恶心森鸥外快速融入组织那段时间,他的生活和为零的接纳度一样,宛如一潭死水没有波澜,搞得他连入水自杀的劲都没有了。

    这很不正常。他不由得想起初来之时,森先生所说的被世界意识排斥的可能。难道说是世界意识察觉到他的诉求,开始潜移默化使他对一切事物都失去兴致,然后一举将他隔离去往三途川吗?

    太宰治捂住脸,无声微笑。如若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好了。他盯着空荡荡天花板,良久闭上,心中默默念道:这样死去,虽然不是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地自杀,但却极为无声,像水落在水中,了无生息。

    他躺在那里,周围寂静无声,仿佛形成一个真空地带。耳边,似有水声传来,滴答滴答,催人心神。

    滴答、滴答

    好恶心!

    拳头紧握处传来轻微刺痛,太宰治猛然睁眼,面无表情。瞳孔深处的那份死寂将要迸射出来,隐约间,还夹杂着怒火。

    他的胃里翻江倒海,感觉下一瞬就能吐出来。双手垂放在腹部,像极了死者入棺时的姿态。他试图张嘴说些什么,喉咙却哽住,像是被人强硬地塞进大颗的药片。又似乎是正处在某个空荡无人的房间,一时间他竟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微弱的心跳声。

    世界意识的驱散竟是这样吗?

    在无意之间消弭人的意识,放大将死之心,继而驱散。

    呃,思绪被一点一点掌控,好讨厌。

    太宰治起身,望着手中弯曲的棒棒糖棍,陷入短暂的厌烦中。他抬起头,正巧对上社长略有担忧的目光。

    刚刚那场驱离,发生在瞬时之间。

    福泽谕吉无从知晓短暂几秒内的一场谋杀,只是皱了皱眉,心想:太宰治现在这副模样,像极了刚刚入社时的状态。他张了张嘴,准备说些什么时,被森鸥外打断。

    “福泽阁下,我们还是先商讨一下各位的安排情况吧。”

    森鸥外摸着下巴,与似乎恢复正常的太宰治对视。啊,总是会将这些不确定的词按在太宰身上啊,他抽空思索了一秒,又望向太宰治。

    那双好看的鸢色眼睛一眨不眨,配上苍白的脸色,像个了无生机的人偶娃娃,但若仔细深入查看,偶尔还是能抓着一丝轻微的无意识的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