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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天尊盘内有阴阳 星门大开斗群蚣 思念秋风得锻法

    雨又是下个不休,偏是又飞来几只乌鸦,淋着点点水滴,窝着头,卧在了某颗大树上,倒不叫唤。

    没有对手的他该如何?他该怎么走接下来之路?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走?

    我们究竟该是朋友,还是对手?

    你到底还在恨我?还是选择看我的一生?

    如果有一天,你还会看我的,对吗?

    叶孤城。

    “哈哈……嘎嘎嘎!我好喜欢你!哈哈,你给了我机缘,你是我的贵人!哇哈哈哈……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杀你!你也还是会恨我!我们今生注定无法是朋友,我是坏人~!你呢,你是好人~!哈哈哈哈哈……!”

    秋风瑟瑟又涩涩,枯叶打个卷才又落下,一麻布人于黑夜之中,笑又疯、哭又舔、手又遮面、仰天长啸,他像是失了魂的野人,像是丢了钱的赌徒,像是发了寒的病人,像是失去叶孤城的张骨用,可又像是失去张骨用的叶孤城,罗仁轩啊罗仁轩,你是想笑,还是想哭呢?

    雨轰隆隆打在他的身上,为他灌了一丝清醒,他呆呆地脱下了麻布衣,套在那黑色石碑之上,赤裸着结实的上身,食指与拇指微光熤熤,一路从印堂穴划过膻中穴,乃一医家之小技,有止血、祛淤、消炎、推进血液循环之效,是以胛骨之伤不上,不流,不出,短时间已无大碍。

    又是从宽敞地裤勒中取出一麻衣,再是穿戴于身。

    他躲一山洞,打一柴火,提起这把六吟六道之剑,仔细摩娑,此剑长三尺三寸又三分,通体黝黑,有着数不清的特殊纹路,他举着靠进一点,摇曳地火光荤扰着他的视线,剑身却有十二蚊蝇小字,是曰:

    无病吟、无灾吟、无生吟、无灭吟、无他吟、无我吟;

    友道、情道、亲道、恩道、仇道、诚道、厌道。

    他轻而又轻又放下,随处扔某地,摘出了这护身玉佩,看起是没有多大特殊,只镌刻一轮明月,且工艺并非上甚,翻了体,却见有两行娟秀字刻,写有:师春梦;叶之虚;叶孤城。

    看来此为家传之物,乃为叶孤城之父母所制,又傅于叶孤城,应是有重大意义,故而他以此玉佩所托付,而非六吟六道剑。

    收起重挂腰间之后,方才取一巴掌大小,非金非石,色泽灰蒙的神秘方盘,盘央曰一黑赤同心圆环,延伸四道粗大线条直抵四角,周身且是符出纹曌,盘高约一寸有半,某面有处裂痕,并不大,也不散发光芒,也不通灵显圣,实是奇怪,莫非是叶孤城从哪淘出的边角物品?

    罗篡左是翻也右是找,不得见有异之地,便是手一甩扔掷而出,(咚)一声砸到洞壁之上,翻又起落于地,外面又是乃一清盆大雨,他索性是寻一净地,置好柴火,便是躺了下去,却迟迟也难睡着。

    方盘被摔在了地上,又是滚了两圈,正巧于六吟六道剑撞上,顿有银光大作,洞内一片月影宝辉,一时有劲风四起四掀,端得是飞沙走石者,洞内的尘土被肆意飞扬,到处卷集,罗篡第一时间长身站起,眼不睁,隔着眼皮亦觉刺眼酸辣,乱尘倒也有些威力,打在他之体上那也疼痛无比。

    “怎么回事,难道?”

    罗篡第一时便想到了那方盘,惜他无法开眼一观,否恐有腥液溢出眼眶。

    他一手掌背朝面,臂遮着落土飞岩,实感难受,扶一墙便抱蹲在地。

    六吟六道之剑霎时化一滩两丈黝黑水柱,冲荡在周遭,直击山洞隆隆颤动,飞砂破出洞外,便是搅走数片草叶,留下根部。

    银光一转,突是集闪起来,似大网般将黝黑水柱团团又逼近地包裹起来,黝黑水柱顿有加力,砰砰天撞,却隐约多了几分龙形,那又琥珀光丽多筹,罗篡在远处尚是听到一些某种生物的吼啸,曰威严。

    银色光团如一帘幕,黝黑水柱的龙威无法影响它半分,却是见其仍旧负隅顽抗,当场光帘更佳,一疾雷便是将黝黑水柱同化吸收,水柱明华的表面肉眼又是可见的黯淡起来,一息又是缩了三分,撞力遽脱,二息直是只剩手掌长短,直至彻底被光帘吞没,银光游收,方盘周圈那些鲜明纹路大启,银莹脉络自盘央同心圆扩散而下,彻底后,忽一光幕卷拿,就是把罗篡带去某处,消失于了此地。

    苍茫的太阳在天,浣溪的月亮半遮地面,上下间一道光柱连通。

    一片荒凉而昏暗的大地上,到处是沙尘黑地,一株株脏乱的无名植物折弯在地,空中号角的风发出呜咽、悲凄之响,天空上猩红密布,如同料涂,血云眼花且缭乱地从虚空遁过,罗篡只看到了一道道一闪即逝的鸿影,却不知是何物,更是心生大为警惕。

    嘭!

    天空被一道火光撕开,一白雷电自上方轰落,打在了一喷涌出蘑菇云火山的一角,火星伴随着无数碎石滚落,直将山峰割出道道三寸划痕。

    汩汩!

    一处处浓稠的灰赤岩浆从山口爬出,遇石便熔,像是地狱走出的火热恶鬼。

    远方是座也又座的山峰,有庞大到直刺云霄,有形状非常相似某种事物的山体,有的散出了微微奇光,有的则是蔚蓝一片,如同注海,还有更多千奇也是百怪。

    眼光的尽头有一朦胧虚影,看不真切,却觉其威严无比,气势汹汹,大概有百里距离,既便如此,他也感觉到了无比的威胁,生死之强大,他渺小,像大海中随波逐流的一根针,他卑微,像巨人指肚中的蝼蚁,他低贱,像乞丐见到了乱世仙人。

    虚影背后,似又有一根擎天长柱,非常窄狭,或是从天上蔓延而下,或是从大地直破敌天。

    “这是哪里?”

    罗篡的眼骤是一眯,袖袍一抖,共青狭匕杀至手中,他先且暂定一会,定心观察了四周,所有事物大概收于所心后,便是大步走去,他选择向最近的蘑菇云火山行去。

    一步步踩陷在沙土之上,踩在株株烂草之上,手里狭匕不敢怠慢,时刻毒蛇而出。

    嗡!

    兀一觉大地一阵轰颤,似小型之地震,他想且不想,直接双掌一合,喝乎:

    “拈客阿门心我法!听我令。”

    青墨盔光自体内乍出,形成了一件青芒纱衣罩身,连是共青匕也笼住。

    那时沙土崩裂,露出了一片钢铁耀芒,一牛马大的粗壮鞭影袭来,罗篡双腿当即一蹬,倒飞十数米,定睛一察,那物方才露出了全貌,遮成出大片黑影,盖是一庞然大物,一条钢铁蜈蚣的躯体上,前是一赤毛虎头,狰狞张着血盆,后是一扁长蝎尾,道道肉节生出根根黑色弯角,在苍日下显出危险之光泽。

    这是?上古蛮兽虎蝎蚣?不,不对,虎蝎蚣通体绿色,且至多只有六丈大小,然此兽却是遮日盖阳,恐有二十丈之巨,难不成,是异变蛮兽!

    来人冷笑一两,扭了扭脖子,发出脆声,嘴里一抹似笑非笑,曰激越:

    “看起来和叶孤城一样强大!嘎嘎!你很好……死来!”

    手腕一甩,共青匕如炮弹之般击杀而来,(锵)!匕锋打在了钢躯上,竟是没有伤害半分,却惹异变虎蝎蚣愤怒不已,血口中喷出了一道赤黄火炎柱,直撞来人。

    食指一抽手腕一送,一根无形线条咕噜噜带共青匕钻起于袍内,罗篡双手反互前后,横旋飞出,躲了火炎柱,却是烧了挽裾一角。

    刺啦!

    异变虎蝎蚣的蝎尾又是刺出,是以罗篡险而又险,避了过去,青盔一阵脆响,便有碎裂,令了背后血痕粗壮,淤透了麻衣。

    罗篡嘴一深沉,眼里有些凝重,且并不慌张,他大意了,虽不知此兽境界如何,单且体型就乃有开象之强。

    修行者分乃三六九等,曰苦士,曰法士,曰真士,曰道士,曰天人。

    所谓苦士,曰众生皆苦,唯有自渡;曰天意无常,顺其自然;曰人生如棋,落子无悔;曰立生之本,唯有精进。

    苦士乃是有四大境界,一乃阴阳境,二乃开象境,三乃神门境,四乃祭天境。

    阴阳者,太道阴阳,无极太一,天地阴阳,相生相克,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女修阴,男修阳。

    男主太苍,点天阙,化浩然,是以:

    纵别莫辞金盏酒;

    横烟疏柳媚晴滩;

    三淮清洛渐漫漫;

    界沫乳花浮午盏;

    玉茸蒿笋试春盘;

    帝朝须近玉炉烟;

    “不错,你是个强敌,看来我得多动用点手段了。”

    罗篡嘴角缓缓朝上,笑着勾下了头,目光含着笑,卒然一大喝:

    “缚象之术!”

    掌一拍地面,无数枯黄的枝干似小蛇般横七也竖八,混乱地延升而起,直竄约有十丈之长,交错而过,形成一狭木之围圈,堵了那头异变虎蝎蚣之路。

    吼!

    异变虎蝎蚣凶目环睁,口喷火炎柱,焚凿开一场空洞,枯木受到燃烧,顿火光大作,一时乌烟厉厉,不断是扩散。

    “回雷神!去!”

    奋力一掷,一颗周身紫蛇环饶的金球冲出,噼啪之音在空中不绝于耳,直待其于火海中。

    嘭!

    一股股雷火交加的大爆炸出现,灰蒙蒙地烟云形成了蘑菇状,夹杂紫赤黄三者,乱天动地,直震霄汉不举首,直冲高山不自重。

    罗篡高高跃起,执有数丈,他手中结饯出一串串花哨的印结,顿出一道深紫之彩于眉心,直连至会阴,他的面部仿若分割,手中共青匕直刺爆炸之内。

    “荆云八奇术——天生杀手!”

    匕首突破雷火海,竟是不熔丝毫,直进了雷火海深处。